“王爷,世子来信……”说什么?
秦管事战战兢兢地瞅着自家王爷这几日原本阴沉的脸色,此刻愈发森然骇人。
哗!
染香的精贵信纸化作碎片,飞舞飘零。
闭目深吸口气,再睁眼,秦亲王眼底有尚未压下的血红,沉声道:“他说不回王府,直接去帝都参加雨竹公主和文相二公子的婚宴。”
秦家在各地势力屡遭打压,曦帝又有心扶植楚家,内忧外患之际他却跑得没影,难得来封信,却不知所云!
斟酌片刻,秦管事掂量道:“王爷,世子他或许想去帝都亲自探探究竟也未可知。”
“唔?”秦亲王敛眉,不置可否。
“朝中…林将军,贺尚书他们这些年确有不少失当之处。”最遭的是被人抓住了把柄,还不知收敛,“近来又屡次出头……”虽是王爷姻亲,又是得力帮手 ,这时候却成了拖累。
冷凛的笑浮上秦亲王的脸,“楚家那两个毕竟是毛头小子,若非老夫不愿被人渔翁得利,岂会容得了他们张狂。”被人利用而不自知!“至于,林峋他们,唉……”长叹一声,“真到不得已之时,本王也只能狠心折翼了。”
眸微闪,秦管事拱手道:“王爷英明,长痛不如短痛。”
“嗯。”秦亲王颔首,低眸却瞟见地上片片碎纸,一阵烦闷又不期而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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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都城外,客栈。
“随影。”
一声清音,黑影跃下,蓝眸疑惑盯着显得格外愉悦的少女。
“呵呵。”冰凝盈盈笑着上前,道:“郡主果然没有骗我。”
随影挑眉不解。
“郡主说只要我高声一呼,你就会出现了,原来是真的。”这人几日不见人影,虽然郡主说他就在附近可自己一点也感觉不到啊。
“有事?”随影开口,嗓音低沉。
“啊?”冰凝下意识要摇头,但一见那双困惑的蓝眸,立即点点头,支吾半晌,眼一亮,道:“随影,钨启那个大王爷果真举兵谋反了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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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钨启韶这会儿想必头痛。”清秀佳人,银衫飘逸,单手支着下颔,眸中兴味十足。
秦昕笑得迷人,瞅她道:“你似乎和那位九王爷很熟?”
毫不客气的点头,栖雁诚实道:“识于幼年,交于患难。”
不过不巧,他们是敌对双方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秦昕面现忧色,“郡主那位幼时好友,这回只怕有大麻烦了。”
幼时好友?!
栖雁忍不住嘴角抽了下,倒从未想过自己和钨启韶的关系还能这么称呼。
“不过有一点倒是颇为让人费解,那钨启昊既然举了反旗便该速战速决,他却不乘钨启韶根基未稳挥军国都,反而强占了边境北宜,永河,障启三城。”栖雁直直看着秦昕,神情像个等夫子解惑的学童,眸却若幽潭清冽深邃,“你说这是为什么?”
秦昕薄唇扯出淡哂,“大王爷钨启昊有位王妃乃是墨梏国公主,与之结交已久,掌握边境要道便于粮草运输,必要时也易得助不是么?”
“哦?”栖雁樱瓣勾扬起,“墨梏只是小国,何况……
对着对方抬起好看的眉,栖雁笑意更深。
“墨梏国君也不只一位王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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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,这么说来那个九王爷现在该头痛欲裂了呀。”点点头,冰凝拍掌称快。
想起钨启韶,几次对峙,随影浓眉不由皱起,再瞧冰凝一脸欢快,蹙起的额微微舒展,下沉的嘴角复又抹平,“你很高兴?”喜怒会不会太明显一点?
“那当然!”冰凝兴致勃勃道:“他倒霉我自然高兴。”
“……”看起来,爱憎亦极端分明。
“喂,谁让他那么坏的!”冰凝见随影不作声,以为他对自己的说法不以为然,急忙分辨,讨厌坏人没有什么不对的啊。
“郡主…曾和你说什么吗?”看得出栖雁郡主与那钨启韶纠葛很深,绝非外人所知。
“呵,你说呢?”冰凝低头苦笑,“郡主素来波澜不惊,对什么都一般淡淡的。”突然得意地扬眉,“幸得我察言观色功夫高深。”再加上箫吟被自己缠着,逼着所透露的,“咳咳,总之钨启韶是坏人!”
看着她小脸上满是意气,仿若写着‘我说得没错’几个大字,蓝眸浮上一丝笑意,可转瞬即逝。
钨启韶是坏人么,但钨启昊与郡主她的仇怨又何曾浅?唉,也不知她心里盼望何人得胜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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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昕眯眼盯着沉思半晌一声不吭的人儿,瞧她愁眉苦脸,好生为难的样子。
“你……”
“我想到了。”栖雁蓦地展颜朝向他,“送给大美人和文书呆的贺礼,那个最合适了。”
秦昕一愣,随即不可思议道:“你…居然是在想这个?”
“怎么了?”栖雁不觉得自己有错,看懂他眼里的含义,不在意的挥挥手道:“钨启韶也好,钨启昊也罢,与我不是有怨,便是有仇,理他们做什么,两虎相斗必有一伤。”两败俱伤更好,“总之,经此一役钨启必定元气大伤,至少十数年内无力在对中原有任何困扰了,不是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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